衫完整。再说自己没想到，说自己单纯只是个家政，也不过是骗骗别人罢了，骗不了自己。

&esp;&esp;而现在，对方已经算是明示了——把他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塞进这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比起胁迫，甚至更像羞辱。

&esp;&esp;说是想去找她谈谈，可谈什么呢？

&esp;&esp;她给他工作，给他钱，给他住的地方，只是让他陪了几次酒而已，只是给他安排了男主人的房间而已……他没有任何发火的立场。

&esp;&esp;那是要客气地说自己不想干了吗？辞掉这份高薪的工作，继续回到找工作的焦虑中去……

&esp;&esp;这么想着，倪斌咬住下唇，轻抚着床上柔软轻盈的被料。

&esp;&esp;好滑，好软，好宽阔。而且不用他出房租，都是免费的。

&esp;&esp;忽然间，有人敲门，咚咚咚。

&esp;&esp;倪斌惊得赶紧将手从床上拿开，人也站了起来，小心地理平被自己压出的褶皱。

&esp;&esp;然后他赶紧过去开门：“卓小姐，我……”

&esp;&esp;门外却是管家，笑盈盈将果盘和红茶送进来：“倪先生，这是下午茶，您慢用。”

&esp;&esp;“等等，我……”

&esp;&esp;“是有什么不合口味吗？可以给您换的。”

&esp;&esp;“不是……”倪斌叹了口气，颓丧地垂下头去，“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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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是这样的，刚刚出狱，做了一个月家政的倪斌喜提新身份——金丝雀。

&esp;&esp;甚至是被放置了。

&esp;&esp;那之后好几天他都没瞅见卓万的人影儿，有时晚上听见隔壁房门开关的声音，他就立刻开门想抓住机会说点什么，但是往往等他开门时隔壁已经关上了。

&esp;&esp;他踌躇过要不要去敲门，但总是在抬手后泄气，想着等明天吧。

&esp;&esp;他还是没有想好，是要有骨气一点毅然离开，还是有器量一点坦然留下。以及离开之后要去做什么，留下的话又得做什么……

&esp;&esp;但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esp;&esp;直到有天早上，他一大早听见隔壁开门的声音，便咬牙把门一开，将卓万堵在了走廊：“……卓小姐，我们能谈谈吗？”

&esp;&esp;卓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表：“那一起吃早饭吧，我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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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早餐时间只有一个住家保姆在忙碌，别墅里清净得很。

&esp;&esp;卓万的刀叉在餐盘上叮当作响：“有什么事儿，说。”

&esp;&esp;“……卓小姐，您这算是在逼我吗？”倪斌也不吃，只是这么问她。

&esp;&esp;“你觉得我在逼你什么？”

&esp;&esp;“……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没什么值得你、值得你……”

&esp;&esp;“我喜欢你。”卓万说了出来，语气寻常得像是饭间闲谈。

&esp;&esp;倪斌彻底不知道手往哪放了，头低得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叹出来：“我不明白。”

&esp;&esp;“那你为什么要吻我呢？”

&esp;&esp;“什么？！”

&esp;&esp;“我以为你对我也有意思。”卓万一本正经地说着这几天来她挖空心思编的故事，“你第一天到我那时，我喝多了，做梦梦到小时候的事，可能说了梦话。但是我清楚地感觉到有人吻了我的额头，再睁开眼，就看到你出去了……”

&esp;&esp;正在清理厨房的家政保姆，明显手脚轻了不少。

&esp;&esp;倪斌脸色大变：“不是的！卓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看你很可怜，你拉着我的衣服，我就、我就用手……”

&esp;&esp;“好吧，那就当是我误会了吧。”卓万吃着早餐，看起来一脸落寞，“我以为你只是缺少一点勇气，所以总想跟你喝点酒，后来看你还是放不开，又觉得你是嫌弃我还没正式离婚……直到拿到离婚证那晚，我才明白，你心里始终有个人，没有更多空间给我了。”

&esp;&esp;家政保姆的耳朵歪得愈发狠了。

&esp;&esp;倪斌从未想到这里面竟会有这么大的误解：“原来是这样……这个、这个我真的对不住你，卓小姐。我当时只是看你做噩梦了，想让你睡得安稳一点，我从来没想过你当时是有意识的，我也确实……不是亲了你，我只是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

&esp;&esp;卓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