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前台猛地打了一个颤，然后醒了，“什么知缃？”

&esp;&esp;“柳知缃。”

&esp;&esp;“柳什么？”

&esp;&esp;“知缃。”

&esp;&esp;“什么知缃？”

&esp;&esp;“……”楚岚盯着他，前台霎时被瞪清醒了，手往外指，“那个，她一般不在这儿，不过最近她进了合作医院。”

&esp;&esp;“她怎么了？”

&esp;&esp;前台露出唏嘘的表情，“嗐，这地带谁管的着啊……你知道联合政府资助的钱都去哪儿了吗？还不是落进那些高官的口袋里。柳知缃这人也是轴，偏和那些权贵作对，你看看现在……啧啧啧。人家一出手就够她吃一壶的。”

&esp;&esp;他往合作医院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被告知柳知缃在两个小时前刚刚出院。

&esp;&esp;楚岚就着医院昏暗的灯光，在走廊徘徊了一阵，默默在心底数着质数，抚平情绪。

&esp;&esp;步伐匆忙的护士路过他的身边，楚岚问：“这里的医院接收的都是什么人？”

&esp;&esp;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能是什么人，都是生活在这里的平民。”

&esp;&esp;已经到这个时间，楚岚不准备回去，询问护士得到允许过后，在废弃的太平间找了个床位，铺报纸坐在地上，将算纸在床单上铺平。

&esp;&esp;手机传来特别关心独有的提示音。

&esp;&esp;楚年璟：【你还回不回来】

&esp;&esp;楚岚刚刚准备回复，就发现对方撤回了那条消息。

&esp;&esp;楚岚：【？】

&esp;&esp;楚年璟：【刚刚是别人不小心发的，不关我事】

&esp;&esp;对方撤回了一个关心。

&esp;&esp;楚岚唇角微微勾起，有点想笑。

&esp;&esp;楚岚：【我在合作医院休息，今晚不回去了。】

&esp;&esp;楚年璟很快回复：【你怎么了？】

&esp;&esp;楚岚发了一个小熊困倦的表情包。

&esp;&esp;楚岚：【来医院找人，累了，原地休息。】

&esp;&esp;楚年璟：【你怎么不在附近找个酒店住，医院那边又不会对你负责】

&esp;&esp;楚岚：【我喜欢医院的氛围，这里很安静。更何况，酒店很贵。】

&esp;&esp;楚年璟：【……】

&esp;&esp;对方没有再发消息，楚岚对医院雪白的墙壁上成片的污点陷入了思考，那是血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esp;&esp;太平间很凉，且有一种常年挥散不去的气味，楚岚隐隐约约在其中嗅到了燃料的味道。没人会在太平间放鞭炮，这闻上去真是不合时宜。

&esp;&esp;楚岚算到一半的时候，太平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esp;&esp;诈尸？

&esp;&esp;他抬起头，在微弱的灯光下，看见一个瘦削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esp;&esp;“你疯了吗？”

&esp;&esp;来人停住脚步，环视四周，声音有些抖：“你没事跑来这种破地方？？”

&esp;&esp;楚岚看清楚那是楚年璟。

&esp;&esp;“你怕了？”楚岚这回真的笑了，“不要害怕，死人比活人安全。你过来干什么？”

&esp;&esp;楚年璟声音凶狠起来：“看你死没死！”

&esp;&esp;楚岚没说话。

&esp;&esp;过了很久，楚年璟低低的声音才传过来：“刚刚护士告诉我你在太平间，我差点以为……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

&esp;&esp;他没说完，楚岚奇异地在这昏暗的地方看到了一点闪烁的东西，那点光很快就消失了。

&esp;&esp;“我没事。”

&esp;&esp;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情，在楚岚还没想明白为什么的时候，身体出于本能站了起来，双手放在楚年璟肩膀上。

&esp;&esp;“这里没有死人，你听，外面有鹧鸪鸟在叫。”

&esp;&esp;“谁管你死没死！”

&esp;&esp;楚年璟狠狠甩开楚岚的手。直到他看到楚岚摆在床单上的纸张，问：“你为什么到哪儿都带着这堆破纸？”

&esp;&esp;“不是破纸，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esp;&esp;楚年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