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吕绮吃了一惊,“真的调查你了?”
&esp;&esp;“不被调查是不可能的。关键的问题是你受得住受不住调查。没有的事终归是没有,实名举报也未必是真实的。悲哀在于不对等,就算是诬告又能如何?你听说哪个人因诬告被法律追究吗?至少我没见过。”
&esp;&esp;吕绮不知道陶唐究竟要讲什么,抑或他只是对自己发发牢骚?所以她没有接话,谈话就沉寂了。
&esp;&esp;陶唐翻了下电话本,用座机给盛广运拨了个电话。在等盛广运来的时候,陶唐说,“就职责而言,这件事不应该是政研室管,而应该归你们运作。之前你们有过相关的研究吗?”
&esp;&esp;“没有。”
&esp;&esp;“要启动研究。这是真正的长远规划,从政策到现实,都要认真研究。我会给刘新军交代,你不用为难。这件事可能不是你分管的,我想听听你的研究结果,不用用详细的数据说话,就是从直觉或者宏观上判断那么一下,搬家,或者叫战略重组,对我们有利在哪儿,不利在哪儿?”
&esp;&esp;“我怕是做不了这个。因为层次太高了。”
&esp;&esp;“不,真理往往是简单的,明显的。就像管理的最高层次就是简单。复杂和专业绝不是管理的特征。而且,我觉得你眼光很不错……”
&esp;&esp;李志斌敲门,“陶总,盛主任来了。”
&esp;&esp;“请他来吧。你下班吧,不用等我了。”陶唐对李志斌说。
&esp;&esp;吕绮站起身,跟进来的董事会秘书兼政研室主任盛广运颔首致意,“陶总,没别的事,那我回去了。”
&esp;&esp;“好吧。盛主任请坐……”
&esp;&esp;“陶总你找我有事?”
&esp;&esp;“嗯,下班了,没有急事要办吧?”
&esp;&esp;“没有没有。”
&esp;&esp;眼前的董事会秘书兼政研室主任是个瘦小的中年人,皮肤黝黑,搁在膝盖上的双手骨节突出,更像是体力劳动者。
&esp;&esp;“你当过兵?”陶唐注意到盛广运的坐姿。
&esp;&esp;“是。我在部队干了14年。”
&esp;&esp;“转业进厂的?哪一年?什么级别?”
&esp;&esp;“97年。团政治处主任。”
&esp;&esp;“哦。进厂都在哪些单位干过?”
&esp;&esp;“一、三分厂支部书记,宣传部……07年成立政研室,到现在……”
&esp;&esp;“哦。老盛,听说你的部门牵头研究过公司搬迁?”
&esp;&esp;“不是牵头。研究仅限制在政研室内部。去年启动的。”
&esp;&esp;“材料出来了?”
&esp;&esp;“很不成熟……”
&esp;&esp;“班子研究过吗?”
&esp;&esp;“没有。只有宋总看过。”
&esp;&esp;“说说结论吧。”
&esp;&esp;“我们的结论是,站在红星的立场上,不宜搬迁。”
&esp;&esp;“为什么?”
&esp;&esp;“因为搬迁不能解决红星的发展问题,反而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esp;&esp;“哦。老盛,我有点饿了,不如咱俩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请客。”
&esp;&esp;“荣幸之至。”
&esp;&esp;陶唐起身,换了便服,把桌上的资料清理归拢锁进了文件柜。出门发现李志斌还在。
&esp;&esp;“不是让你下班吗?”
&esp;&esp;李志斌没吭气。
&esp;&esp;“吃饭怎么办?要不跟我俩一起去?”陶唐看着小伙子。
&esp;&esp;“不了,谢谢陶总。”
&esp;&esp;陶唐和盛广运离开办公楼,“老盛,附近有没有安静点的小馆子?”
&esp;&esp;“那最好出厂。东门外有。”
&esp;&esp;“走。”
&esp;&esp;步行了二十分钟,在厂门外找了一家小面馆,陶唐点了三个凉菜,两素一荤,老醋花生、拍黄瓜和肘花,然后要了两瓶二两装的二锅头。
&esp;&esp;“总量包干。”陶唐递给盛广运一瓶。盛广运默默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esp;&esp;“别自己喝呀,来,咱俩碰一个。”
&esp;&esp;“谢谢陶总……”盛广运又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