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差异可能带来的矛盾了。
哪怕是卡佳的母亲这样性情温和的女人,前几天都怒气冲冲地加入了一场集体抗议——她们言辞激烈地指责一个南方的救济院居然带着女孩子们在广场上跳沙滩舞,母亲们气得红了眼眶,向圣神殿的神官哭诉“她们怎么能教我们的女儿轻浮如娼馆舞女的做派!圣神不会原谅她们的!”
如今,圣神殿的神官更像是街坊邻里的调解师,他们轻言细语地向这些激动的母亲解释,南方的女孩子从能跑跳开始就在沙滩上踩着海浪舞蹈——他们甚至口不择言地声称:女皇陛下也会跳沙滩舞的!
所以,莉莉安娜一大部分后世关于能歌善舞、艳情风流的传闻,都是这个时期被圣神殿的神官杜撰、然后又被从根据地返回王国四方的人添油加醋、越说越真的。
神官们也有没有办法,女皇陛下说了要用尽各种方式维持根据地的稳定。
他们发现大家为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吵闹闹,一听他们讲女皇的八卦就不吵了,一个个睁着闪闪发亮的眼睛洗耳恭听,就开始绞尽脑汁编。
反正女皇的人际关系那么复杂,有一大把一大把的素材可以用,有个大聪明灵机一动,就说女皇陛下其实是斯诺怀特少侯爵的初恋吧,三角恋大家都爱听。
不过,今天的圣神殿里没有八卦和争吵,大家乱糟糟地挤作一团,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前些日子所有牺牲的英杰的哀悼。
雪原上没有什么鲜花,如今纺线也有限,但是大家还是想办法准备了一点花朵——裁剪了一些旧衣服的边角,然后跟着瑞诺卡那些擅长编织的女人学习,用针线缝纫出一朵朵布花。
虔诚的信徒把花朵放在圣神的脚下,然后对着女神像祈祷,希望祂能指引所有英杰走上祂的阶梯,而不怎么相信圣神存在的人,则把花朵放在了圣殿的流水中,在心里呢喃对已逝之人的感谢。
卡佳被母亲带着走去圣神殿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满地都是各种花朵,有的精致,有的笨拙。
卡佳心里惦记着不远处的大装置,走得心不在焉,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蒙着脸的女人的脚上,让那个女人发出一声惊呼。
“你这孩子!”贝蒂气呼呼地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她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尖太大,但并没有引起四周太多注意,因为这里平民女人的数量远多于贵族女性,对于她们来说,尖声呐喊是常态。
“妈妈……”跟在贝蒂身边的一个小男孩发出了怯怯的声音,他脸色苍白,脸颊上还残留着高烧的红晕,“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啊,怎么这么……这么麻烦!”贝蒂原地跺了两下脚,“你该庆幸现在这里治病不花钱!喂,圣神信使到底什么时候会到这里来治病!我儿子喝了治疗师给的各种药,他还是没有痊愈!”
贝蒂身边的男孩当然不是她的亲生孩子,首都参与迁徙的人口众多,不得不分批次进行,人群拥挤,一个小男孩和家人走散了,因为怕摔倒,惊慌之中就一直牵着贝蒂的裙子走,还叫她“妈妈”。
贝蒂一开始完全没有要照顾小男孩的打算,她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赶小男孩离开,小男孩的哭泣引来了骑士的询问,骑士对她说,如果她是带着幼童的女人,又没有丈夫在身边,那可以去另一边的特殊通道。
贝蒂对于“特殊待遇”一向是敏感的,当意识到撒谎就可以换来中心根据地的居住后,她立刻声称小男孩是她的孩子,然后高高兴兴地住到了好房子里——虽然房间不宽敞,但总算没有霉味了!也不用计算钱袋里的钱该怎么付下个月的房租!
但小男孩的身体不好,为了继续住在第一骑士团四周、获取更好的保护,贝蒂不能放着这个“儿子”不管。